八呎鏡的結界被突破了,一個老人看著手上完好如初的八呎鏡露出訝異的笑容。
「沒想到大當家反而出手了?」
老人轉過頭,看見古河同樣站在屋頂邊上,全身散發出淡金色的咒力氣息。
「親家公,過份了,我知道你有想要做的事,但是這樣利用後孫子輩們未免過了吧?」
古河臉上沒有原有的平靜,而是憤怒而顯得扭曲的臉。
「如果就照著劇本走多好啊…」老人嘆了一口氣「你早知道異事局和其他組織會來插手嗎?還是說你知道得更多了?」
「從現代技術找到次元裂縫的那刻開始,我就知道這一切和我們脫不了關係,溫源堂。」
古河手一揮無數的金色鎖鏈向溫源堂纏繞過去,溫源堂轉身一踏,人已經來到數尺外的屋頂上,而此時原本消失了一半的住宅區開始被空間修正而完好的傳回來了。
「就算今日老身不出手,估計八呎鏡仍然關不住那些孩子們。」古河摸著自己的長鬚看向天空浮空的八卦陣大法,心裡已經知道八呎鏡裡面的狀況了。
☆★
(果然等等出去又要被那月姊念了嗎?)
強大的衝擊直接撞擊在地面上,若要精確地描述肯定是沒辦法的,所以最後我決定用彗星撞地球老掉牙的描述來表達現在的情況。
龐大的風壓讓連穿了極神木鎧的我也沒辦法移動半步,然而這狀況我卻不討厭,畢竟如果我猜得沒錯,佳勳姊這一刀子劈下去,估計剛剛被不明力量打開的結界就會徹底粉碎的。
(不過也多虧那股力量,我把大家塞到八卦陣裡送出去了…)
現在的街道景色正在慢慢褪去,出現了一望無際的平原,而遠處有一快突兀的草原正不斷上演一群士兵被偷襲後倒下的畫面,那裡依舊是巧筠姊的陣法範圍,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一直都是以一段歷史為重播,但那也無關緊要了。
「被圍繞著啊…是不是一小時前也是這畫面?」
得不到回應,畢竟他們現在也沒有辦法回應吧?一個回神揮到我面前的就是佳勳姊的兩把刀,匡噹兩聲狠狠的重擊在我面前的長棍上,砍上防禦的佳勳姊攻勢不減,叮叮咚咚一個瞬間揮出幾十次的連斬,只能招架說的就是這種狀況。
(麻煩了…會近身的還不是只有她啊…)
果不其然,刷的一聲背後就傳來了冰冷的寒氣,蔡京哥的拳和掌已然來到身後,僅憑感覺就知道兩路直取要害。
前有犀利刀攻後有凌厲拳掌,已將黑櫻揮舞到無法進攻的我露出苦笑。
「皆列-九道開塞。」
回身躲過劈砍與突拳的同時丟出了兩道符在地板上,無數的土刺從地底竄出。
「在前-蓮雨。」
然而土刺卻在長出來的同時變成了一朵朵蓮花,茂盛的蓮花在地上綻放著,驚鴻一撇的當下看見了偉傑哥的上閃耀的術式,是他在同一個瞬間將術式改變了。
「金生水之陣-流水蓮花。」
地上的蓮花浮上了天空,如果這種蓮花不會殺人,真的會是一幕很漂亮的畫面,嘆了口氣抓準佳勳姊和蔡京哥的僵直時間點橫掃長棍拉開距離。
「五行相生-鐵砂之壁、僧形之塔、灼鐵熒熒,湛然而終至無聲!五柱貫!」
在蓮花尚未墜落之前,藉由五行相生將它變成了其他的東西,無數的木柱砸落在地面上,我們在這空降獨木的空隙中閃躲與進攻,三人的身影不斷重疊在一起,每一次互相交錯都會有一根木柱碎裂成各式各樣的形狀,碎屑在空中飄散,即使我們在這期間沒有再開口施過術,但是劍與棍、拳與棍互相撞擊產上的聲音與震動,讓我們周圍的地板產生一個又一個的坑。
佳勳姊雙刀飛舞的像是十把劍同時在揮砍一樣,讓黑櫻在與其碰觸的一瞬間像是碰到了數十次以上的斬擊,而最終也在我的誤判中攻進了我的空窗區,一把劍架在黑櫻上,另一把劍卻已經越過黑櫻來到我面前。
「抓到了。」
看見想退後的我,蔡京哥的一掌重重的推進我的退路上,前是刀、後是掌已經進退不得。
「少小看我!」
用身上極神木鎧的護手撞在武士刀的側面,拳勢不收狠狠的與背後的掌擊撞在一起,拳與掌的對拚再次將地上震出一個坑,然而血氣上湧我卻吐了一口血,訝異的笑容或許隱藏不住我的動搖。
「原來如此,幻術嗎?」
在拳與掌對拚的一瞬間,掌和拳的位置出現高低差了。
我的拳被蔡京哥的另一掌隔開,而原本收不了式的一掌卻毫無干擾的擊中在我的肋骨上。
開始有些迷濛的雙眼看見了,被狂化氣息吞噬而黑的發亮的巧筠姊打開的扇子寫滿了術式。
「啊啊…果然只有我…只有我真的什麼事也做不成啊…」
看見佳勳姊和蔡京哥收式跳開,我發現自己肩上也有一道很深的砍痕,雖然極神木鎧的防禦效果很好,但是對上他們真的…不能抱太大的僥倖啊,那一掌…
「崩掌。」
蔡京哥雙手合十收式,這一掌正是他的絕學”崩掌”,極神木鎧被這一掌完整擊碎,能夠透過鎧甲傳送爆炸般的威力,勉強被擋下了而不置於死地,但是這下更沒有保護力了。
(如果…妳在…我還會有今天嗎?)
笑著抹去嘴角的血跡,是不是我剛剛厚著臉皮請那月姊留下來幫我會更好呢?但是這樣不就讓她陷入這般危險的境地嗎?
這樣可不行啊…能犧牲的人只有我一個啊,這不就是我一開始做好的打算嗎?十起信念再次站氣來吧。
左半邊已經有些僵硬,似乎動不太了,也因為極神木鎧的關係,我的咒力進入短時間的下降中…
「來吧!就都攻上來吧!在怎麼無力我也還是我,盡我全力我會打醒你們! 南斗、北斗、三台、玉女、左青龍避万兵、右白虎避不祥、前朱雀避口舌、後玄武避万鬼、前後輔翼、禹步立留急急如律令!」
下完禹步的我,單手握緊長棍快步衝向巧筠姊,而佳勳姊也再次揮舞著長刀搶到巧筠姊面前,面對我的衝刺她仍然是一臉的冷漠。
(律令-百步欄杆!)
默念著消耗最少的咒術,無數的木棍在空中浮現出來,不斷的射向巧筠姊和佳勳姊。
「圓連。」
佳勳姊頂開黑櫻,以一個回身踏步的方式退了一步,手中的兩把武士刀已經收進了劍鞘裡,無數的斬擊在空中浮現將飛射而去的上百木棍斬成碎片。
「雷吼。」
佳勳姊往旁邊一閃,一到巨大的雷柱正面炸向我,空中散落的木屑都被黃色的雷柱給燒成灰,巧筠姊在我的視線死角裡使上了這麼一招。
(禹步!)
極限反應中禹步帶著我來到了巧筠姊的背後,以為是好機會的我手中長棍已經往她的身上打去。
然而原本該是必中的一擊卻打歪了,應該說打在原本我所”看到”巧筠姊所站的位置,而她正在我面前看著我。
「退下!」
龐大的窒息感迎面而來,我不由自主地飛向後方,在急退的風壓中我看見了偉傑哥與蔡京哥兩人一左一右的來到了我的身後。
「「崩掌。」」
兩人一左一右擺好架式,即將揮掌!
(起來!木柱!!)
底下竄出巨大的木柱將我頂起,而兩人的雙掌就擊在這木柱上,臨時的墊腳物被兩人的掌力震成灰燼,而我也僅靠著碰到的瞬間跳到空中,但是追擊卻沒有結束。
背後巨大的寒氣直撲而來,在空中急轉頭的我,以為自己看見了死亡,佳勳姊雙眼冒著青光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跳到比我更高的天空中,雙刀已然出鞘並且閃耀著青藍色的劍氣。
「天宮下的神巫在此祈求,天叢雲劍斬開的三千世界,八尺鏡照耀著的萬千大地,勾玉閃耀的無限宇宙,斬天!」
(竟然還可以嗎!?)
兩道與excalibur相同壓力的斬擊在空中劈出,巨大的斬擊光是揮出的瞬間已經讓人被恐懼壓的喘不過氣,而周圍的空氣更是被捲走。
(佳勳姊…妳真的是…太可怕了啊)
太可怕了啊,大腦一瞬間的空白也被抓得死死的,數條黃色的鎖鏈在空中將我纏繞,底下的三人完全沒有放過機會。
「「「隱隱透出光芒渾濁之紋章,桀驁不馴瘋狂之氣度,浮現卻否定,麻痺瞬時阻撓了長眠,九鎖急急如律令!」」」
無數的黃色鎖鏈重複纏繞,將在空中無法動彈的我更是綑綁的死死的,而底下的巧筠姊想的更是周到。
「吽,毘悉毘悉伽羅伽羅悉摩利娑婆訶…!」
(不動金縛!!)
全身開始僵硬,不但手指、眼球、舌頭,身上一切的一切都無法動彈,從剛剛的言靈中我就已經知道為什麼最初的咒術戰中贏不了巧筠姊,她不但是家族裡年輕輩中最強的幻術師,當然也是咒術師、言靈師!
(雙眼開開等待投胎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但是被逼迫緊盯貼空的我卻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原本深紅的天空宛如破掉的蛋殼邊緣,不斷的往下方碎裂被替換成了熟悉的深藍色、黑色的夜空。
八呎鏡最後的結界被佳勳姊的斬擊給破解了,而這斬擊僅僅是揮出,還沒有重擊地面就有這樣的威力。
(臨死前竟然還讓我看見了八陣圖嗎?)
苦笑著,我發現了天空中剛剛被我送出去的八陣圖大法,然而斬天也快劈到我身上了,雙眼一翻在空中擊將墜地與被斬天劈中的同時,昏了過去。
“我也沒多少能量能幫你擋招了,最後只能把你身上的束縛給解開,她的殘留也不多了”
邪帝出現在我面前,眼前依然是那個正在崩解的城市,邪帝一手握住身上的九鎖扯開層層交替的鎖鍊。
“這裡究竟是現實還是虛構的?你究竟是誰?她又到底是指誰?”
腦海裡閃過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無數想問的東西,邪帝沒說什麼,看著我的眼睛閃耀著紅色的光芒。
“這些問題你不用問,因為你不應該死在這裡,只要活著就會找尋到答案,我是邪帝,我能做的事情不多,我只能給你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
“注意眼前”
一眨眼,眼前還是斬天,我也還在空中下墜,唯一改變的是,身上的不動金縛與九鎖已經消失了,而且咒力還回復了。
(會有用嗎!?)
斬天的逼近已經讓我無暇施術,而唯一想到的破解法只有一個!
「極神木鎧!黑櫻交給你了!」
再次包覆全身的鎧甲與揮向空中的黑櫻棍尾!
★☆
「阿翼!」「小翼!」
此起彼落的吶喊聲傳入那月和其他人耳裡,那月瞪大的藍色眼睛,看見突然出現巨大的兩道藍色斬擊帶著溫翼撞向地面,打出了巨大的隕石坑,將山上的神社與整個腹地毀於一瞬間,龐大的聲音和滾滾濃煙直上雲霄,碎石在四周向雨一樣散落。
「太驚人的破壞力了…」
沒有驚叫的人們都沉浸在巨大的破壞力當中,許多人以為剛剛所見的一刀修羅已經是與亞瑟王的excalibur相同顯現,然而更之上的斬天更是打破了英靈間的認知。
「阿翼…?」在八卦陣上空那月作為觀戰區所建立的魔法陣中,琴柯跪了下來,眼眶中的淚水不斷打轉,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口。
「竟敢…竟敢…!」
清姬一頭飄逸的青綠色頭髮轉為銀白,身上穿著的和服也轉為全黑色的龍紋單衣,眼瞳裡紅色不帶任何理性,紅色的火焰轉青色在轉為不曾見過的黑色,龐大的靈力不斷宣洩出來。
「竟敢這樣對付主人大人!」
清姬從魔法陣一躍而下,宛如一顆墜落的隕石般帶著火焰直往地面墜去,而同時跳下去的不只有她,護衛隊的大部份成員、琴柯甚至連音都一起跳了下去,但是那月和阿夜卻沒有動作,兩人只是看著不遠處的大坑,一句話也沒說。
「一姬姊姊…哥哥他…溫翼哥他…?」智花的表情複雜,但是她並不是不理解剛剛所看見的東西代表什麼。
「沒事的…沒事的,來。」一姬抱緊了智花,雖然自己的臉上已經佈滿淚水,但是她努力維持自己的聲音不去顫抖,輕聲安慰著智花,卻也不回答智花的質問。因為她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面對剛剛那樣的攻擊,她無從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抱緊智花也只是強迫自己去相信,剛剛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吶阿夜…我是不是錯了啊?」
「什麼…?」阿夜轉頭看著那月,第一次在那月臉上有著她從沒見過的表情,談不上是悲傷、不是失落、也不是痛苦或是生氣,那幾乎算不上是表情,只是一點點的表達與無盡的空洞。
「我說過,做為一位魔女一做為一位姊姊…要保護他、會包容他、會救他,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我…」
「在這種時候妳說起了喪氣話嗎?真是一點都不像妳。」阿夜走到那月面前露出自己袖口下握緊的拳頭,指痕已經壓進了手心裡,似乎在往前一點就可以壓出傷口來。
「我何嘗不痛心?雖然只與少年對過幾句話,但僅僅只是幾句話的交流,我就理解妳對這位弟弟為何如此用心…然而…」
阿夜放開拳頭,將手放在那月肩膀上。
「可是現在就開始對自己失望,那麼不就是否定了自己的誓言嗎?還是說現在就接受少年已經去了嗎?不是吧?就算真的有所意外,妳現在更應該去找到他,如果可以這次就不要再聽他的話,站在他身邊做自己想做的樣子,妳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嗎?空隙的魔女?」
說完,阿夜猶豫了片刻,揮掌往那月的臉上搧去,就在即將碰到那月臉頰的瞬間,阿夜的手停住了,她的手被一把扇子擋住,那月的眼神恢復了精神。
「竟然會給妳說教的一天,我也是變的軟弱了,所以妳剛剛是想打我嗎?」
那月轉頭一笑,阿夜慢慢的將手縮回去,露出稍稍尷尬的表情,不過那月也沒說什麼指了指遠處大坑。
「現在我們就去看看阿翼是否在坑中吧,清姬帶頭衝下去拖住她們的這些時間,正好可以去確認。」
回頭確認了一下,奏與亞斯塔露蒂和一些護衛隊員都還在,雖然還有一些還手之力比較低落的AR小隊。
「亞斯塔露蒂,這裡交給妳,我和阿夜要去把阿翼救出來。」
轉身就要走之際,卻被亞斯塔露蒂拉住了衣襬,那月再次回頭,少見的看見亞斯塔露蒂露出悲傷的表情。
「溫翼哥他…會出什麼事嗎?」
那月輕輕的拉住她的手,一手摸著她的頭,含在嘴裡的話始終說不出口,究竟要怎麼說才不會讓大家失望呢?
剛回過神的那月此時也想不出其他解釋,她多希望阿翼現在就從坑裡爬出來,只是希望有些渺茫而已。
「沒事的,我們會去把他拖回來,在這期間妳要保護好一姬和智花,不然阿翼回來看到妳因為他的關係沒做好工作會難過的。」
勉強說出來的話,她聽得進去嗎?也才這麼想,亞斯塔露蒂的表情就回復正常,好像剛剛的哀傷不復存在,現在的她回歸到最原本的她,面無表情的她。
「命令接受。」
「那麼,我們去去就回。」那月轉過身,身影消失在平台上。
或許,總會有面對那些痛苦的一天,但是絕對不可以是今天,抱緊智花的一姬眼眶裡泛著淚充滿了不甘願,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又會在這樣的場合無力到如此地步。
或許,僅僅只是或許,自己如果有了更多的能力,而不是智能堪比超級電腦,是不是可以避免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她的不滿與不甘心,再一次刺激到了隔了一座海、一個國家、某個基地深處,那開始出現裂痕的罐子。
不遠處溫源堂手上的八呎鏡更像是共鳴,開始些微的震動,溫源堂意味深長地笑著,或許…這世界太多的或許都發生在不經意間,究竟一個或許要用多少寄望去改變為真實呢?
★☆
「啊啊…我的天啊,究竟半死不活有沒有比較好啊?」
抬頭看了一眼坑的頂端,追擊沒有繼續,有的反而是熟悉的吶喊與戰鬥聲,大概是護衛團吧?另外我明明是在大地深處,周圍的溫度卻沒有比較低,反而有種悶到難受的感覺。
(肋骨…或許斷了幾根嗎?)
摸摸身體,有些地方傳來的痛已經被疲勞給蓋住,頭手腳沒有大問題就好,全身酸痛是不可避免的吧?
解開束縛後,我利用了黑櫻破壞術式的能力去抵銷斬天本身帶有的咒力,讓斬擊變成不帶咒力的真正意義上的純斬擊,為此黑櫻被徹底破壞了,再用極神木鎧與肉身擋下純粹的斬擊,造成現在骨折與大坑後的慘狀。
(也就是沒擋住大概就真死了吧?)
是著重新凝鍊黑櫻也沒辦法,如果要上去支援就必須要有件武器才行啊…
「真是讓人操碎了心啊…」啪的一聲清脆掌擊聲來自有一雙小手的主人,而讓它響那麼大聲的地方就是我的背,痛到到抽了一口氣。
「那…那月姊!?」就算光源不足、就算她身穿暗色系歌德服,我還是在黑暗中辨認了手的主人。
「等等等,先別打我,我肋骨都斷了,再打下去可能就真的痛死了。」
「長點記性不好嗎?還以為有進步了,原來是演給我看的?」
「真的,你差點把你姊姊逼出淚水來。」
「阿夜?」
中途靜了一下,只剩外面的戰鬥聲傳進耳裡,周圍的空氣似乎比較涼了?
「總之,少年還活著就好,外面都是因為少年受到重擊而亂了方吋的人們,尤其清姬小姐已經不顧形象,現出真身大鬧。」
聽得出來正在和我說話的人是阿夜姊,但是聽不明白為什麼她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雖然現在不適合聊天,但是阿翼為什麼剛剛困住我們的結界破了?」
那月姊沒有進入責罵或是關愛的狀態,反而說到了重點,剛剛結界被打破一事的確不只是被斬天給擊潰,而是更早之前結界就出現破洞,我才得已將大家先送出去。
「估計是家族中的誰將結界打破了,另外警戒令早就破解了,現在除了正在運作的狂亂外,將我們關進結界的人大概就在不遠處。」
「現在你的四位親戚仍然大戰四方,尤其是那位拿雙刀的大姊一人就擋住了清姬和其他人的攻勢,其他三人也都是一打多的情況下,一一擊倒護衛團的人。」
阿夜的聲音聽的出似乎有些苦笑,估計是覺得很誇張吧?
「擊倒?現在有誰被打敗了?!」
「剛剛我們看到的,黑教團的書人被溫巧筠正面擊倒,之後更是將一擁而上的林克和無銘用看不懂的術放倒了,打拳兩個人的將北落師門、閻風吒、樊天音、夏鈴、姬煙華包含守護靈、中島家的諾維、蒂朵、昴、銀河都被擊退了,他們身上都帶著一定的傷退場。」
「阿翼上去後戰況能改變嗎?」那月嘆了一口氣。
或許是不能吧?被放倒的人們可都是精英,個個都是在實戰中走過的人,然而我們這群和平時代長大的孩子卻把這些大佬打到懷疑人生,我又能如何呢?
「還是說要放棄了嗎?」
「放棄?」我笑了,放棄如果能讓大家安全離開,我當然放棄,或許她們不理解這場大戰的意義,可能都以為是因為我要被逐出家門而發動的抗戰。
不是的,是掌握了警戒令的那派溫氏家族,想將已經不被列入本地球人民的我拿去做陰陽術實驗,他們想做什麼我沒頭緒,但是想突破某種瓶頸就要實驗,大概是各學類的常態。
「我不會放棄的,我想為此證明自己不再受他們擺佈,我想…認真地站起來。」
「呵呵,那就好,另外你的傷我治好了喔?」那月說完手指摸上了我的肋骨,果然如他所說一點異樣感都沒有了。
「雖然對於阿翼怎麼樣從剛剛的戰鬥中存活很感興趣,但是現在要趕快上去統一戰線,我們走吧阿翼?」
我們走吧?
是啊,也請再一次協助我吧黑櫻,在身體狀況回復的現在…凝鍊黑櫻是不難的,就像握住風一樣,憑空製造出來的武器,才讓我有了實感。
「那月姊、阿夜姊這次我們也投入當戰力吧?」
就算再怎麼不自信也只能前進了,至少現在的我不是孤單一人。
★☆
「呼…呼…」亞蓮喘著氣,剛剛他目送了拉比被眼前持雙刀的女子一個橫劈砍飛,雖然拉比招架住了,但人還是失去重心被打退了好幾尺遠。
「吶亞蓮…這人已經超出了元帥級別了吧?四大元帥聯手大概也只能壓制她嗎?」
「師傅的瑪麗亞不知道對她有沒有用…神之道化!」
亞蓮怒吼一聲,拔出左手幻化而成的驅魔刀,他知道神之道化對一般人產生不了傷害,但是可以將”惡”為對象驅逐,一個箭步衝上去的亞蓮,目標是蔡佳勳身上的邪惡氣息。
「傻子!」清姬甩動龍尾,將還在突進的亞蓮推到另一邊,和拉比撞在一起。
「等?清姬小姐?」
亞蓮疑惑的抓抓頭,他不明白剛剛清姬為什麼推開他,但是下一秒他才看出來,剛剛他行進的路線上浮現出無數刀滑過的軌跡。
「你們眼睛放亮點,她會將自己揮砍過的軌道作為一種遠程咒術射出,現在她的狀態甚至能砍穿我的龍鱗。」
化身為半蛇龍的清姬身上有些深淺不一的傷痕,雖然沒有傷及肉身但是可以看出來清姬此刻也不輕鬆。
「妳人的型態或許比較能對付我,不嘗試看看嗎?」被黑色氣息壟罩的蔡佳勳宛如一個死神,輕聲地笑著,飄逸的黑髮與白色的月光搭配,即使沒有滿地鮮血也能有著令人感受到壓迫的魄力。
「那時妳只會用更快的速度將其他無法應對的人清理掉。」
清姬很清楚為什麼眼前的蔡佳勳願意僵持在這裡,因為戰線沒有混亂,而且清姬龐大的身軀有效的牽制她的作戰空間,就算使用禹步能脫離的範圍也不多。
「並不是沒有其他方法擺脫現狀。」
蔡佳勳將雙刀收起,全身的咒力再一次提高到影響地面現象層級,地上的碎石都浮了起來。
「誕生時的抓周,我抓的第一樣物品是劍、接著是符、接著是鞋子,而當時我抓的劍…是…」
糟了!清姬聽出來蔡佳勳將要再發動一次斬擊,而且揮出斬擊的劍可能會是很特別的一把劍,而此時卻已經無法阻止。
「我知道!是”天叢雲劍”三神器之一!」
緊接而來的是名為雷吼的咒術砲從天降下直直射向準備拔刀的蔡佳勳,隨之落地的是南宮那月、仙都木阿夜與溫翼。
「妳成為現代劍聖的原因之一!」
★☆
「主人大人!!」啪的一聲清姬變回人身大小飛奔到我面前,也因為她的身型變化讓周圍空間變寬敞不少。
而飛奔而來的清姬臉上帶著淚痕和喜悅的表情,撲上來的瞬間讓我以為清姬是某種寵物犬。
「主人大人!主人大人!妾身還以為主人大人發生不測了…」
啊啊,我摸了摸清姬的頭,這種直接到連戰鬥期間都可以發作的關愛,其實我並不討厭呢。
「沒事了,這不還好好的嗎?」
「是!」清姬又回復到原本充滿活力的她了,我看著那月姊苦笑了一下,那月姊笑著轉向另一邊看著蔡佳勳剛剛所在的位置。
「那麼,還要請妳幫我制伏我的家人了,可以嗎?」
「當然!只不過連妾身都覺得她並不好對付。」
啊我大概是最有感觸的人吧?畢竟差一點就要升天了。
「從旁輔助就好,打倒她們實在太難了,我最後想到的法子,就是用八卦陣抽掉她們身上的咒力,但是她們又都不會乖乖走入簡單的佈陣,所以我需要清姬的寶具。」
「主人大人是說…?」
「嗯,妳的轉生火生三昧可以與八卦陣做個搭配,將她們逼入陣中。」
我點點頭,畢竟清姬的寶具是範圍技,具備很強大的牽制力,當初在烏來時我也稍稍有領會到那個威力。
「好的,願為主人大人效力!」
清姬猛力一點頭,手中的火焰化成長薙刀,同時煙灰也散去了,蔡佳勳仍然保持拔劍的姿勢,剛剛的咒術砲被她滿溢出來的咒力給擋住了。
「還活著,就好。」
佳勳姊笑了一下,我愣愣的看著她,是嗎?活著就好嗎?我度過了多少行屍走肉的日子,活著就好嗎?我一點都不覺的。
「如果只是對付妳一個,我多少還有點辦法,對不起了姊。」
抄起長棍一踩禹步,預計下一步就要出現在佳勳姊面前,但是…
「看穿了。」
佳勳姊在我往前踏的一瞬間,已經拔刀出鞘,第一時間已經看穿了我的落腳地,也立刻做出迎擊。
只不過,如果出現在佳勳姊面前就會被斬落的狀況我們早就設想好了,而且這次我不是一個人在作戰。
「嗯?」
揮刀的動作被迫停止,無數的鎖鏈在同一瞬間從蔡佳勳的死角外射出,其中一根綑住了準備揮刀的右手,蔡佳勳瞪大了眼睛,看著踩著禹步來到她面前的溫翼。
「八卦陣什麼的!好像沒有物理攻擊來的有效啊!」
我抬起手中的長棍往她的肚子狠狠地撞過去,原以為會傳來撞到東西的實感,但是我卻猜錯了。
「什…!?」
長棍的前方也就是蔡佳勳肚子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圓圈,長棍穿了進去什麼也沒刺中,轉頭往旁邊一看立刻迎面受到咒術砲的衝擊,清姬從旁邊竄出,揮舞著長薙刀將皺術砲切開,是誰…!?
「阿翼注意前面!」那月姊的聲音提醒了我,剛好看見佳勳姊掙脫了不應該被掙脫的規戒之鍊,手中的長刀溢滿了青藍色的咒力。
「是因為…天叢雲劍嗎?」
看著慢慢擺出架式的佳勳姊,腦海裡無意間想起以前看見的天叢雲劍解說,除了是一把神劍外還有一句”劍名之下有其從屬,風與邪惡的化身”。
(用風隔開了綑綁嗎…?多麼犯規啊…)
「顯現吧…高天原的風呦,凱之吾歌、奏之吾樂,三千世界鑰匙的持有者,天地玄冥!百卦靈裝-極神五行鎧!」
席地而捲的狂風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天空中的一點雲霧皆被吹散,頂在大家頭上的竟是明亮的月亮,與天邊開始泛黃的一點光圈。
「沒錯啊…所以說為什麼要執著於我呢?」
我笑著,兩行清淚慢慢地留下,比我更厲害的人這家裡不是比比皆是嗎?因為我的價值?原來…可以被犧牲就是我的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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